加利海利

【曦孤】亡命之徒

*摸鱼,唐刀组真真太可爱了,感觉什么画风都能驾驭x

*总之超短小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奇怪脑洞对不起





曦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披在身上的白色外套随动作滑下,车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孤零零月光照着广袤的田野。他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揉揉有些僵硬的脖颈,呆了两秒后伸手开了车内灯。

 

橘色的灯光将前排的物什全部暴露出来,孤剑裹了件大衣,衣领立起来遮住他的大半张脸,略微上挑的眉眼给他平添许多清冷之感,一身漆黑仿佛要和夜幕融为一体。

 

整条路没有路灯,四周唯一在移动的似乎只有他们的车,除此之外一切静谧。柔和的光芒显得本就拥挤不堪的空间更加狭小,曦月踢了踢脚边被揉搓成团的食品包装袋,目不转睛地盯着平视前方的孤剑,因过度劳累产生的血丝布满双眼,他似乎对曦月的目光毫不在意,只是紧抿了唇望向前方。

 

道路两侧的麦田在远方和天空无缝交际,大灯照耀下的路面似乎一成不变,偶尔光从中央移出,遇上一个转弯后又是长长的直行。除了移动的薄云,有时候两人都会觉得他们是在一幅内容单调的风景画上奔驰,而面前的路似乎是画家想象的延伸,永无尽头。

 

突然钻进的冷风令孤剑一个激灵,差点陷入昏睡的意识瞬间浮出水面。不知何时副驾驶侧的窗子被摇下,曦月的短发被吹得一团糟,他搭着窗口,翘了嘴角看他。

 

“清醒了?”

 

孤剑点点头,窗子缓缓上合,寒冷被阻隔在外,温暖再度缓缓充满整个空间。

 

“不再睡会?”

 

“够了。”

 

曦月坐直身子,撑着下巴往窗外望去。金色的麦田在月光下雕塑般静止,太过空旷的外界带来的是渺小的惆怅,孤剑瞥见他兀自出神,也出于防止再次瞌睡的准备,他摸索了会,放起了车上的一张碟。

 

音乐响起的时候,孤剑花了几秒的时间回想起来,是公爵的歌。

 

他本人并不怎么关注音乐,但曦月相当的中意它们,并且总会半强迫地把他喜欢的曲子歌手介绍给他。在他们成年的那个夜晚,他还不知从哪里搞到两张皱巴巴的摇滚演唱会门票,两个人被现场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欢呼包围,胃里像有疯兔子在蹦床,痛苦又快活。

 

曦月曾说公爵是奔波公路的乐手,旅途造就了大半个公爵和属于他的爵士。然后呢。孤剑偏过头,想起了当时对方暗藏羡慕的神色。

 

现在该如愿了。

 

两人正是在路上,以一种逃亡之旅的方式,而且车子的原主人似乎是个爵士迷,搁在架子上的CD还有莱斯特·扬、瑟隆尼斯·蒙克……似乎是把那个时代的收集了大半。曦月闭上眼手指敲了几个音节,咧开嘴,“不错嘛,说不准原主是我半个知音也不一定。”

 

我看不可能。孤剑没有开口,但曦月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答话。但孤剑认为的不可能是哪方面呢,是由于他毫不犹豫地一枪崩了刚停下这辆车的中年男人,还是由于对方终归没有跳出圈定生活的条框,而曦月正在加速奔向失控的人生。到底是哪方的选择题在脑内骨碌骨碌转着圈,曦月却连那个男人的丝毫特征,连飞溅的血液该是什么颜色都想不起来了,记忆早就将提不起丝毫兴趣的对象丢入了永久销毁的工厂,腾出的空间等待着更新鲜刺激的事物,更值得储存的东西,比如眼前比夜晚还黑的长发和冷如深海的人。

 

曦月金色的瞳孔收缩,蛇般眯起,戴着手套的手缠住孤剑头发绕了两圈,倏的狠狠向自己这边一扯——

 

红色尾灯在夜空中快速划出两道歪扭的曲线,孤剑报复性地啃上曦月的嘴唇,舌头交缠品尝弥漫开的铁锈味,眼角瞥着前方,他的一只手还紧抓方向盘,踩着油门的脚却丝毫不放松。唇齿在连续的急转中不停碰撞,疼痛和愉悦交织,呼吸相溶。曦月双手捧起他的头,更富侵略性地深入,垂下的发带搔弄孤剑颈侧。两人是抛弃了技巧的蛮横纠缠,野兽般地撕咬。晃动的视线中,曦月看见孤剑泛红的眼角和发狠的目光,和他一样,想要掠夺殆尽对方的所有氧气。

 

他在想人们还有多少时间才会被发现,发现那个死老太婆的尸体僵停停躺在充斥着腐烂味道的街道尽头那栋房里;发现那栋破矮屋有个地窖,里面藏了大袋大袋会令人飘飘欲仙丑态毕露的白色粉末;发现被她带着的那些个扒手小鬼里少了两人……嘛,最后那个大概是不可能的吧,谁还记得贫民窟里会有多少未登记的黑户,就和谁会去记城市里的流浪狗到底几条一个道理。

 

所以也就没人会发现本该在她床头柜暗箱里的枪械不翼而飞,也不会有人知道世界上多了两个正在公路上飞驰奔逃的人。

 

就好像现在这条无尽的路一样,不被知晓的他和孤剑现在拥有无边的自由。在被世界遗弃的角落里尽情拥吻,汲取彼此的温度,继续苟延残喘地流浪生存。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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